人间失格

老来多健忘,唯爱傻白甜。

【关周】一念(一)

送给我亲爱的念念 @念念 ,感谢你带我入坑带我飞,需要更多“念饼”的投喂!

以及,感谢老师 @Rosie 毫无原则地宠我~

Warning:本意是想写一个破破案谈谈情的故事,但由于文笔不行,逻辑不灵,情节全靠杜撰,专业知识都是瞎掰,就图一个“爽”字吧。错误和OOC全是我的,一切权利属于原作者。时间线是在一切得到圆满解决之后,设定为关宏峰的黑暗恐惧症有所缓解,并且继续在长丰支队担任顾问,关周二人开始搭伙过日子。

 

由于受到拉尼娜现象的影响,今年津港的雨水多得就像是天漏了一个窟窿。接连两日的暴雨考验着城市的排水系统,所幸的是,三年前开工建设的长丰区地下综合廊管一期工程已经顺利完工,综合管道的铺设大大提高了地下排水的效率。虽然如注的暴雨倾盆而下,路面积水的现象已经不太常见了。但这丝毫不能缓解晚高峰的压力,排成长龙的车队在雨中缓缓蠕动,车尾灯的红光在雨幕中像是笼了一层纱,也变得朦胧起来。

这望不见头的车河中,就有周巡的那辆牧马人。周巡手握方向盘,手指不断敲打着,小声嘟囔,“你说这雨,嘿,还没完没了了是吧。这一脚油门儿还没踩,立马得点刹车。”副驾上的关宏峰正在闭目养神,半天才回了一句,“急你也飞不过去,慢慢儿排着吧。”周巡转过头,轻轻笑了一声,“我这不是怕时间久了饿坏了我们关老师嘛。”关宏峰睁开眼,捏了捏鼻梁,慢悠悠地说道,“那回家就劳烦周队做饭吧。”“哎呦,别别别。关老师您就不怕我把您家点着了啊。我啊,还是给您洗菜刷碗打下手吧。”关宏峰没有接话,但周巡从一声短促的呼气中听出了他无声的笑。前车窗的雨刷还在敬业地做着钟摆运动,刷刷声和着雨声和汽车马达声,虽然音量不小,却不显得杂乱。

突然,周巡的电话响起来,他刚要伸手去拿,却被附上来的另一只手制止了。“前面就有监控摄像,被拍到周队长又开车打电话总是不太好吧,别老用人家小汪的驾照去扣分。”周巡还没来得及反驳,关宏峰已经拿起手机按下接听,冰凉的电话贴在了周巡的右耳朵上。“喂,是我。在哪里?好的,让高亚楠和技术队抓紧往那边赶,我这就过去。嗯,对,我们一起。”刚才想要出言反驳关宏峰的那怔怔的眼神消失的无影无踪,不用任何解释,周巡严肃的表情告诉关宏峰,有案子了。“在哪儿?”“二里沟南里。”周巡把警笛从车抽屉里抓出来,伸出手去拍在车顶盖上,尖利的警笛声刺破了重重雨幕,闪烁的灯光染红了极速下落的雨滴,像是天空抛洒下的鲜血。

尸体是在二里沟南里地下管廊的一处排水口发现的。周巡的车到达现场的时候,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,警笛声不绝于耳。由于雨下个不停,加上是郊区,所以倒是没什么围观群众。周巡停车的功夫,关宏峰转身从后座抽过了雨伞,开门下车以后绕到驾驶座的位置,正好迎上周巡开门下车。周巡抬眼看见关宏峰被雨水打湿的前额,不着痕迹地把伞接了过来,两个人撑着一把伞朝灯火通明的唯一一处地上建筑——白顶的小平房走去,雨冷冷地拍在周巡暴露在伞外的右肩上。

小汪在门口耸着肩膀,看他们过来就赶紧接过雨伞,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名中年男子,脸上扯出一个苦笑,伸出手想和关宏峰握手,可那手一直在发抖,也不知是淋雨冷的还是见了尸体怕的。周巡粗粗打量了一下,那人西裤的裤脚溅上的泥水已经半干,只剩下土黄色的泥渍,“估计是吓的吧。”他心想。就听着小汪说,“这是二里沟段地下管廊的负责人赵以主任。”周巡点了个头算是招呼过了。“那请你介绍一下发现时的情况吧。”

赵主任连连点头,“好的好的。是这样的,我们的地下舱有三层,污水管最上层,每500米处都有一处排水口连着地上的井盖,我们都是实时监控的。今天晚上不到10点的时候,监控室收到报警提示,说是C8井盖有异常。因为这几天接连暴雨,所以我们也增加了轮班的人员,管道出现堵塞和排水不畅也是常事,接到警报就派人去检修了。”

“那发现尸体的是你们的工作人员?”

“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徐平。年轻人,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,在休息室呢,我带你们过去。”

说着一行人就往房子深处走去,那里有一条下行的通道,头顶的吸壁白炽灯发着毫无温度的光。周巡下意识地用前臂挡了一下正要往下走的关宏峰,“哎,我说老关,你就别下去了吧。反正都有录像存档,回局里再看呗,你在上面再了解一下情况。”关宏峰摇了摇手,“不碍事儿,已经好多了。再说了,这灯亮着呢。还是一起下去吧,亲眼看看比较放心。”周巡便不再阻拦,在赵主任的带领下往下走去。

往下走了大约300米,左侧出现了一扇小门,这就是员工休息室了。平时交接班的时候,检修人员会在这里整理一下装备、换换衣服什么的。进门就看到靠近储物柜的地方坐着一名青年,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,瓶身已经被攥得凹陷了一大块。

刘主任走上前,拍了拍青年的肩膀,“小徐,警察同志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。”小徐想要站起来,可看他那个要晕倒的样子,周巡开了口,“没事儿,坐着说吧。”

小徐又拧开瓶盖,猛灌了两口凉水,喉头动了动,才开口说:“我按照指令,从安全通道下去,就往C8口走,越往里走水就越深,快到我膝盖了,我捉摸着是有什么东西堵了排水吧。快到跟前的时候,就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下行管边上随着水流打转。我拿手电筒一照,就看见……”他咽了一口吐沫,“看见一只脚。我再用手电筒仔细一照,那不是一个人吗!我没敢往近处走,就用步话机通知值班室了。”说罢这一通,小徐把脸埋在了掌间,左手中还握着的矿泉水瓶抵在了额头上,塑料瓶子咔咔作响。

关宏峰和周巡对视一眼,觉得这会儿也问不出别的了。周巡对小汪说,“回头记得再做个笔录。我和老关去下面现场看看。”他转向赵以,“麻烦赵主任带个路吧,有些情况还要和你再核实一下。”“没问题没问题,咱们边走边说。”

出了休息室,他们继续顺着通道往下走去,通道中防水层做得很严实,地上几乎没有积水,一路延伸、逐渐变小的水渍应该是进来的人员身上流下来的雨水。可潮湿的味道愈发浓烈,寒气刺破了衣物的阻碍,附着在每一寸皮肤上。水流冲刷管道的轰鸣声也愈加响亮。周巡转头看了一眼关宏峰,那人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周巡也就放心下来。他开口问道:“现在下面情况怎么样了,污水排走了吗?”

“排走了。小徐一通知控制室,我们就启动了应急排水渠,关闭了c8的进水井,这样就不会有新的污水进来了。我们也知道,要保护现场嘛,所以没动尸体。”

关宏峰接话道:“赵主任,听说二期工程也已经开工了?”

“对,往南一公里就是一二期工程的对接口了,要不是因为这几天下雨停工,这会儿才不会这么安静呢。”

“哦。”关宏峰摸摸下巴,没再说话。

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闸门,赵主任输入密码,那锁就自动弹开了。展现在三人眼前的,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色管道向远处蜿蜒而去,倒像是白粉笔勾勒的线条,无限延展着。

“往这边走,这条路最近。下面就是C8口了,你们的人都在里面呢。”赵主任指了指左手处的下行梯子。

“那行,谢谢您了。我们自己下去就好了。”周巡程式化地笑了笑。

“好的好的,我就在休息室等,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。”

赵主任转身离开,周巡朝关宏峰挑了一下眉毛,意思无外乎“你先还是我先?”

关宏峰伸手拉了一下周巡的胳膊,“快点儿下去吧。万一我摔了,你也得给我垫背。”

“哎呦我说老关,你这就不厚道了啊,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啊?这要都压在我身上,我这可算工伤啊我给你说。”话虽这么说,可周巡还是先翻身下了梯子。担心的事情也没发生,关宏峰还是稳健地着地了。

下面一干警员都在忙着取证,高亚楠蹲在尸体旁检查着死者的手部。那尸体面朝上,上衣是一件格子衬衣,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;一条灯芯绒裤子,膝盖处早已磨出了线头;左脚上套着一只过于肥大的皮鞋,右脚赤足。由于刚从污水中移出来,浑身还是湿漉漉的。看见他们到了,高亚楠起身朝他们走过来。

“二位领导来的真是时候,这污水排干净了,你们就到了。”由于下方的管线还在排水,轰隆声使她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。

关宏峰一心想去看尸体,往前走过去没搭话。周巡清了清嗓子,问道:“什么情况?”

“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是面朝下的,进行周围残留物采集之后,我们把他翻了过来。男性,年龄在25到35岁之间。手背皮肤苍白、膨胀。按压胸腔可感到积液,口鼻部有污水残留。初步判断死因是溺亡。考虑到现在的温度在15度左右,死亡时间应该在24到48小时之间。死者后脑部有一处击打伤,伤口长约3厘米,应该是某种钝器导致的,具体形状还需要回解剖室进行倒模。”

“是生前致伤吗?”关宏峰戴上手套,轻轻掰了一下死者的头部,想要看清那个伤痕。

“虽然尸体经过浸泡后肿胀,但伤口部位组织颜色暗红集中色深,说明还是有轻微的生活反应,就是说在遭到击打的时候死者还活着。”

周巡招招手叫周舒桐过来,“说一下有什么发现吧。”

周舒桐站得笔直,赶紧合上笔记本,“除了死者身上穿着的衣物,现场没有发现有价值的证物,也没有打斗痕迹,应该不是第一现场。”

“看这衣着,像是个流浪汉啊。这排查死者身份可有难度了。”周巡焦躁地捋了两把刘海儿,又对一旁正在拍照的赵茜说道,“你去那个赵主任那里,查查他们的监控和管道线路图,这尸体总不会平白无故地从地底下冒出来,就算是冲过来的,也要赶紧找到入口。”赵茜点点头,转身离开。

“亚楠,检查完就把尸体运回去吧,咱们解剖室见。”

周舒桐在一旁怯生生地问了一句,“那,周队,我和你们一车回吗?”

“现在就想回?”说着歪着头瞪了小姑娘一眼。

周舒桐赶忙摆手,“不想不想,一点儿也不想。我这就和师姐一起去调监控。”说完转身就跑。

周巡示意关宏峰和他一起走。关宏峰回头又望了望,黑黝黝的管道一直延伸下去,像要吞噬一切。

这时候已经接近凌晨,路上的车少了许多,可雨势还是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。“怎么样啊,老关,有什么想法没有?”周巡边开车边问。

关宏峰摇摇头,“证据太少,还不好说。”

周巡知道这人,没个十成十的把握,就不会轻易开口,也就没打算追问。谁知关宏峰又说道,“你注意到没有,死者虽然衣着简陋,但是指甲修剪得很干净。”

“你是说有人替他修理过?”

“不好说,但总觉得有点儿违和感。”

两人都没再说话,直到车驶进了长丰支队的大门。

熄了火,周巡连伞都顾不得打就往楼里冲。边跑还边嚷嚷,“老关你快点儿啊。可把我饿的。趁尸体还没运回来,我得赶紧去吃个泡面。给你也来一份儿吧。”

于是两人顾不得擦去身上的雨水,就去周巡办公室抓了两桶老坛酸菜,一前一后去水房接水。端着面在办公桌前面对面坐下,关宏峰刚挑起一缕面凉一凉,周巡那边小半碗都已经进肚了。热气在两人面前氤氲着,熏得捧碗的周巡眼睛里也含了水汽,闪着柔和的光。等关宏峰慢悠悠地吃完泡面,对面的周巡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,身上盖着关宏峰的外套。关宏峰起身想去把两人剩下的方便面汤倒掉,周巡的电话又响了起来。他打了一个机灵,猛地一抬身子,外套滑落下来。他也顾不得捡,就迷迷糊糊地在桌上摸索手机。还是关宏峰扭过身来,把电话推到他手边。“喂,是我。到了是吧。好的,我们这就过去。”

他揉了揉眼睛,对对面的人讲到,“亚楠把尸体运回来了,说有新的发现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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